小鱼心儿

挖坑一时爽,一直挖坑一直爽

付氏风云(二)

第二章

  晚秋的G城没有一丝凉意,付子皓走进会议室,无端地一股烦躁,扯了扯自己的领带,吩咐秘术将会议室的温度再调低一点。

  付氏董事局三十二位董事悉数到场,他于门口环视会场一周,之后坦然地坐上了会议桌主席的位置,清了清嗓音才道:“各位叔叔伯伯,大家上午好。”

  付子皓的眉目像极了他的母亲佘莉毓,予男子来说这样的眉目的长得是极好的,只是太过阴柔了一些,如今配上他得体的笑容,看上去就温良多了。加之他的语气谦虚又以晚辈自居,底下一群老狐狸也都纷纷点头向他问好。

  付子皓略微调整了一下坐姿,显得谨小又慎微,他继续道:“相信各位叔叔伯伯应该已知我今日召开这个紧急的会议的目的,我父亲病危入院,至昨日,医院已下了三次病危通知,我相信各位和我一样痛心疾首,但是,付氏这首大船不可一日无主,这并不是我个人或者在坐几位的利益,这是集团的利益,各位股东的利益。自我父亲入院,付氏的股价一跌再跌,所以选出新的集团掌舵人已刻不容缓。”

  邵至诚是目前付氏最大的股东,也就是说在这个会议里除了付家之人,他是最有发言权的,他看了看付子皓,暗自叹了一口气,浸淫商海几十年,他当然知道付子皓此番话的目的,只是付氏这首大船,风云飘摇,岌岌可危,就凭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嫩小子能撑得起来吗?“子皓,你的意思我们大家都明白,董事长病危使得股价一泄千里,可是遴选新一届的董事局主席是要通过股东大会的,并不是在坐我们这几人可以决定的,况且此等大事你大哥也没有回来,目前付氏最大的股权在他手里。”

  付子皓面色阴晴未定,他在竭力忍耐才没有发作,这一直是他心中的隐痛,老头子明面上最疼他,却偏偏将最大的股权给了付子城。深吸一口气,正打算说话,那一头的夏御开口了,“至诚兄,据我所知付子城已经多年未回过G城了,他五年前回来过一次,和董事长断绝了父子关系,这件事在坐的几位都清楚。”

  “夏御,你休要胡说!”丁曼气得脸色煞白,手中握着的咖啡杯蓄势待发,若不是竭力隐忍,早已泼向彼时正说得唾沫横飞的夏御。

  夏御稍稍坐直了身子,往后靠了一靠,仿佛是怕丁曼会随时扑上来般,旋即才继续道:“这,这哪是我胡说的,付子城那天把董事长气晕过去,我相信不止我们这里在坐的几位,怕是连这栋楼里的职员都有不少是知晓的吧,丁曼,是你侄子不懂事,不要赖我胡说。”

  丁曼咬牙切齿,手中滚烫的咖啡真要隔着桌子飞溅出去,手被一旁的郑峰强行按住,丁曼猛然间清醒过来,看向郑峰,几无可闻道:“我没事。”

  郑峰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,接着才面沉似水道:“夏董。”

  “郑律师有何高见?”

  “夏董,你要清楚,这可不是茶余饭后闲谈之所,这里可是在德隆大厦的顶层,你说出去的每一句话可都要负责任的。”

  郑峰的气场明白要比丁曼高几个段位,不过短短的几句话已让夏御不敢再多说什么,底下黄明阳与郑峰是付松年的挚友及左右手,付松年躺于医院生死未卜,他的儿子却急于争权夺位了,人心之凉薄不由让人唏嘘,接上了郑峰的话道:“大公子是与董事长的关系不尽人意,但那是董事长的家事,我们不便置喙,据我所知,他们父子俩的关系并没有夏董说的那般,大公子鲜少回G城,是因为他就职于嘉富道,这也是董事长的意思,年轻人需历练,而此次他为什么没有回来?”

  “额,各位叔叔伯伯,容我说两句。”付子皓抢在了黄明阳的前头,底下的话不用说了,大家皆心知肚明,只是如果被赤裸裸地说出来,他岂不是要被扣上不忠不孝的帽子,“各位叔叔伯伯,我懂你们的意思,眼下怎样让付氏渡过难关最重要,子皓不才,愿意出任代总裁一职,我大哥我已经通知他了,他也正在回来,到时我们可以再从长计议。”

  丁渠成首先附议,以丁渠成为首的几个董事也纷纷点头,底下董事也各有自己的小心思,如果让付子皓坐上代总裁一职,那么去掉这个代字,成为总裁也是顺理成章的事。只是付氏这首千疮百孔的大船他能不能撑得起来还是两说。付子皓从小顽劣成性,高中时甚至让学校劝退,纨绔成性,说白了就是一个娇惯的花花公子,若是让他掌控付氏,这根本与自杀无异。可是付子城的风评同样不好,五年前震惊金融界的费加罗拂银行并购案,就是出自他手,那时他不过刚于学校毕业,手段即如此毒辣,更遑论留在罗杰斯身边五年后的付子城了。若是此时弃船逃生,不知道能否全身而退?或者干脆自己坐庄,可是这里三十二董事,若不是付家之人,谁又能轻易收得人心呢?丁渠成看了看底下各位董事的面色,清了清嗓音道:“各位,不如这样吧,举手表决,同意让子皓出任代总裁的就举手。”

  完全不出意料,除了丁曼,郑峰,黄明阳之外都举了手,邵至诚最后犹豫再三也表示同意。

  付子皓对这个结果很满意,他起身道;“谢谢各位董事对我信任,子皓定不负大家所望,也望大家与我付氏同舟共济。”冠冕堂皇的话还未说完三句,那头会议室的门被缓缓打开了,付子皓处于会议室的正中,正对着大门,门被打开的一瞬他有几秒怔忪,旋即让无边的惶恐代替。是的,是惊吓与惶恐,这完全是出乎他意料之事,原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控中,却被告知即将得到肖想已久之物时转瞬告诉你这不过是幻影时,内心那种几欲崩塌的感觉让他整个人冷汗直冒。付子皓的感觉是正确的,因为其他人也有同样感觉,此刻立于门口之人气势实在是太过摄人,他黝黑的眸子根本就是一汪千年寒潭,让这个原本还有些许燥热的会议室气温急速下降。

  “子城!”丁曼惊呼,“你终于回来了。”

评论

热度(42)

  1.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